三

     是一个男人受了伤的呻吟声。车灯照耀处，前方约三米远的地方蜷着一个人。将车滑行过去，看清楚的确是个男人，好象是腿部受伤了。麦子趴在车窗上问：“你是人还是鬼？”回答她的是压抑的呻吟。男人似乎伤得不轻。
    “请你说话好吗？我有点儿害怕。你能自己上车吗？我车上有急救药箱……”
    “谢谢！我的腿受伤了。”那人抬起头，是一张棱角分明的男人的脸。
    麦子下来将男人扶上车，男人的左腿受伤了，裤子都染红了。奇怪的是她似乎并没用什么力就将他扶上了车。
    简短的互相介绍，男人叫孙海岸。
    麦子从车尾箱里取出急救药箱，男人说自己能包扎。目光对接的刹那两人都明显地愣了一下：麦子觉得孙海岸莫名地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按他的指点将车驶上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很宽阔的岔路，大约一刻钟之后到达一栋别墅样的宅院门口，他递给她一把钥匙说：“麻烦你去开一下门”。
    在她的记忆里，从未走进过如此大的私人别墅。她刚把车开进院内，大门就在后面自动关上了。一条宽阔的车道穿过草地、小树林，还要绕过一个中间有凉亭的大水池才到达车库门口。泊好车，她去扶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来了。他对她“嘘”了一声，一拐一拐地走在前面，示意她跟着他。
    有那么一刹那，麦子觉得自己就象是这个男人偷偷带回家的女人。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他将她带到主楼楼下的一间房子前，打开门，拧亮灯，指着宽敞干净得让她惊讶的房间说：“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房间里什么都有，一切等明天再说。”
    “你能告诉我这里是……”麦子咽下后面的‘哪里’，改口问”“你的腿……没事了？”
    “我回房处理一下就好了，谢谢你！我就住在你楼上，这里离最近的镇区都有三十华里，你一个女孩子夜里开车太不安全了……唐突之处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