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灯光，一屋的烟雾
魔鬼不来，幸运的神也不来
一个伤了的、痛了的、累了的魂魄
避了光的灼热避不了雾的缠绕
无处逃离
难道一身的骨肉就这样
降屈、贱弱、卑视、堕落

喊一声吧，收起无所作为的眼睛
锁起一无是处的眉梢，握起徒劳无功的拳头
就算惊扰不了世间丁点的美梦
至少也展露了脖子的青筋
也许，也许墙壁上起泡的石灰
会为你最终的哑泣而震落
从它洒下的零星的斑白
你可以看到、可以感到、可以知道
什么叫做施舍的同情

如果还不够，还不够抵偿你失去的自由
请激发你的暴力
把近乎于愤世的暴动喷发在
丑陋的桌子、冷血的椅子、罪恶的书架
甚至施于你同情的墙灰也可以视之为奸诈
给它们重如炮轰的碰击
碰击的武器可以是
你的拳头、你的脚跟、甚至你充血的头颅
就算动摇不了四面丁点的砖土
至少也展露了你一胸的热血

也许，也许身旁狼籍的战场
也许身上疲惫的臭汗
可以让你平静，平静得使你抱头屈膝
平静得使你黯然泪下
从痛的根源里流到嘴角的血腥
你可以醒觉、可以领悟、可以明白
什么叫做付出的代价